改善呼吸道症状竟如此简单？《柳叶刀》子刊：用鼻喷剂、多运动、缓解压力都可以

大多数人每年都总有一两次中招呼吸系统疾病，抗生素是常用的治疗手段。不过，新兴证据提示，简单改善鼻腔环境或是提高免疫功能或许就可以改善症状持续时间、减轻症状严重程度，从而有望代替抗生素治疗。

近日，《柳叶刀-呼吸医学》（The Lancet Respiratory Medicine）发表的一项研究就进一步支持了这种简单的呼吸道疾病治疗策略。研究结果显示，与常规治疗相比，在首次出现呼吸道感染迹象时使用鼻喷剂可显著缩短疾病病程，并减少了缺勤天数和抗生素的使用。此外，通过行为干预（促进身体活动和改善压力管理）可在一定程度上降低疾病发生率。

论文指出，如果这些简单、易于推广的干预措施得到广泛倡导和实施，可能会对抗生素管理产生重要影响，并减少呼吸道病毒对发病人群的影响。

截图来源：The Lancet Respiratory Medicine

这是一项随机、对照、开放标签、平行组试验，于2020年12月至2023年4月在英国332家初级医疗保健机构开展。纳入13799名成人参与者，这些参与者患有至少一种会增加呼吸道感染不良结局风险的合并症或危险因素，例如因严重疾病或药物导致的免疫功能低下、心脏病、哮喘或肺部疾病、糖尿病等，或在既往正常年份至少发生过三次呼吸道感染。

参与者按1：1：1：1比例被随机分到四个试验组：

• 常规治疗组（3451例）：向参与者提供关于疾病管理的简单建议；

• 凝胶鼻喷剂组（3448例）和生理盐水鼻喷剂组（3450例）：在首次出现感染迹象时或可能接触感染源后，每天最多喷6次，每次每个鼻孔各喷2下；

• 基于网站的行为干预组（3450例，后称“行为干预组”）：参与者访问一个有助于促进身体活动和改善压力管理的网站，从中可获取关于呼吸道感染影响的信息，以及如何通过身体活动和压力管理来预防呼吸道感染的简单内容。

研究团队通过参与者填写的调查问卷来评估研究结局，要求参与者每个月填写1次问卷并在6个月时填写1次整体回顾问卷。各组参与者大多积极完成了6个月随访，除了行为干预组完成随访的比例为79.0%，其他三组的比例相似（约86.0%）。

研究主要结局为参与者一次性报告的前6个月内呼吸道疾病（咳嗽、感冒、喉咙痛、鼻窦或耳部感染、流感等）患病的总天数。在13799例参与者中，11612例（84.2%）拥有完整主要结局数据的参与者被纳入分析。其中，常规治疗组2983例，凝胶鼻喷剂组2935例，生理盐水鼻喷剂组2967例，行为干预组2727例。分析结果显示：

• 在前6个月，与常规治疗组（8.2天）相比，凝胶鼻喷剂组和生理盐水鼻喷剂组的平均患病天数明显减少，分别为6.5天（校正发病率比[IRR] 0.82[99% CI，0.76-0.90]；P<0.0001）和6.4天（校正IRR 0.81[99% CI，0.74–0.88]；P<0.0001），但行为干预组（7.4天；校正IRR 0.97[99% CI，0.89-1.06]；P=0.46）与常规治疗相比，并未呈现明显差异。

• 参与者在逐月（第1-6个月每月1次）问卷中所报告的呼吸道疾病患病总天数的汇总，和6个月时一次性回顾时所汇报的天数，基本是一样的。

• 对参与者首次出现感染迹象时使用鼻喷剂对主要结局影响的分析发现，与常规治疗组相比，两个鼻喷剂组对疾病病程的影响更大（凝胶鼻喷剂组IRR 0.78[95% CI，0.70–0.86]，生理盐水鼻喷剂组IRR 0.75[95% CI，0.68–0.83]）。具体来说，与常规治疗组（68.6%）相比，鼻喷剂组中有更大比例的参与者出现症状的时间≦7天。凝胶鼻喷剂组和生理盐水鼻喷剂组的该比例分别为73.5%和73.4%，行为干预组的比例则为72.6%。与常规治疗组（15.5%）相比，干预组长期患病（≧15天）的参与者比例较低。凝胶鼻喷剂组、生理盐水鼻喷剂组和行为干预组的该比例分别为11.8%、11.5%和14.4%。

• 此外，鼻喷剂的参与者依从性较好。凝胶鼻喷剂组和生理盐水鼻喷剂组均有约26%-27%未感染，而在两组感染人群中，都有近80%在首次出现症状时就使用了鼻喷剂。不过，如果没有症状，只是密切接触其他感染者的话，两组中都有将近75%的人不会使用鼻喷剂。

关键次要结局为呼吸道疾病发病率，可能的不良事件（包括头痛或面部疼痛等），以及抗生素使用情况等。对次要结局的分析显示：

• 与常规治疗组（平均天数为3.0天）相比，所有干预组的参与者出现中度严重症状的天数较少。其中，凝胶鼻喷剂组、生理盐水鼻喷剂组和行为干预组的平均天数分别为2.4天、2.3天和2.6天。

• 在6个月时，常规治疗组有54.7%的参与者报告了疾病，而行为干预组参与者报告疾病的比例更低（52.3%；校正RR 0.95）。但在凝胶鼻喷剂组（54.1%；校正RR 0.98）或生理盐水鼻喷剂组（54.4%；校正RR 0.98）报告疾病的参与者比例并没存在显著差异。

• 与常规治疗组相比（平均数量1.09），所有干预组报告的呼吸道疾病数量略低。凝胶鼻喷剂组为1.05（校正IRR 0.94），生理盐水鼻喷剂组为1.03（校正IRR 0.96），行为干预组则为1.00（校正IRR 0.93）。

• 与常规治疗（使用抗生素平均0.17个疗程）相比，所有干预组参与者抗生素使用量也显著降低。具体来说，凝胶鼻喷剂组为平均0.12个疗程（IRR 0.65），生理盐水鼻喷剂组为平均0.12个疗程（IRR 0.69），行为干预组则为0.14个疗程（IRR 0.74）。

• 与常规治疗组（平均缺勤1.6天）相比，鼻喷剂组参与者的缺勤天数更少。具体来说，凝胶鼻喷剂组平均缺勤1.2天（IRR 0.81），生理盐水鼻喷剂组平均缺勤1.0天（IRR 0.72）。

在安全性方面来看，凝胶鼻喷剂组常见的不良事件是头痛或鼻窦痛，该组参与者发生这类不良事件的比例（7.8%）略高于常规治疗组（4.8%），生理盐水鼻喷剂组和行为干预组的比例均为4.5%。

综上所述，该研究表明，使用鼻喷剂可缩短疾病病程，使用鼻喷剂和行为干预均可减少抗生素的使用。未来的研究应旨在解决如何广泛实施这些简单干预措施，以带来更多积极的影响。

该研究的同期评论文章指出，虽然该研究基于参与者自我报告的数据，但鼻喷剂的使用可以改变鼻腔pH值、减少病原体复制率等，这种获益在其他研究中也得到了证实。研究还强调了临床医生在诊治呼吸道感染时，采取简单干预措施，即使用鼻喷剂和适当的患者教育（包括宣导和培训）进行对症治疗或积极治疗的重要性，以及对于减少抗生素使用的意义。因为呼吸道感染是导致初级医疗保健中抗生素产生耐药性的重要原因，通过这些简单方法，部分过度使用抗生素的问题可能会得到解决。

参考资料

[1] Little P, Vennik J, et al. (2024). Nasal sprays and behavioural interventions compared with usual care for acute respiratory illness in primary care: a randomised, controlled, open-label, parallel-group trial. Lancet Respir Med. doi: 10.1016/S2213-2600(24)00140-1.

[2] Evangelos J Giamarellos-Bourboulis. (2024). Treating acute respiratory illness: the need to be proactive. Lancet Respir Med. DOI:https://doi.org/10.1016/S2213-2600(24)00168-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