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医生”名誉侵权案终审败诉
2017-11-13 常 路 环球医学
被称为“走廊医生”的兰越峰因反映医院过度医疗问题而被广泛报道，有人称赞其为英雄，也有人说其为了自己私利绑架医院甚至整个医疗行业。因认为原央视人员王志安在微博发布的言论对其构成侮辱和诽谤，兰越峰起诉王志安、微博所属公司删除侵权微博、赔礼道歉并赔偿损失。一审法院驳回了兰越峰的全部诉求。近日，二审法院作出终审判决：驳回上诉，维持原判。兰越峰是四川省绵阳市人民医院原超声科主任，曾举报绵阳市人民医院过度医疗
被称为“走廊医生”的兰越峰因反映医院过度医疗问题而被广泛报道，有人称赞其为英雄，也有人说其为了自己私利绑架医院甚至整个医疗行业。因认为原央视人员王志安在微博发布的言论对其构成侮辱和诽谤，兰越峰起诉王志安、微博所属公司删除侵权微博、赔礼道歉并赔偿损失。一审法院驳回了兰越峰的全部诉求。近日，二审法院作出终审判决：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兰越峰是四川省绵阳市人民医院原超声科主任，曾举报绵阳市人民医院过度医疗、滥用震后捐款等问题，让绵阳的医疗系统陷入舆论漩涡。2012年初，医院称兰越峰拒诊病人被投诉，对其进行待岗处理。兰越峰拒不服从，从此在医院走廊里度过600多天，被称为“走廊医生”。此事经媒体报道后引起社会广泛关注。
王志安曾就该事件进行实地调查。2014年3月29日，中央电视台《新闻调查》栏目播出“走廊医生”节目，称兰越峰和单位的矛盾是长期以来其个人诉求与单位存在分歧所致，而不是因为反对过度医疗而遭致医院打击报复。王志安便是这期调查节目的记者兼主持人。
随后，王志安陆续在其微博上发布了有关兰越峰的言论。2015年6月，王志安分别两次在其新浪实名微博上发表标题为《无论你们有多卑鄙，我都奉陪到底！》的长微博。
兰越峰诉称，2014年3月至9月，王志安在其微博上连续多次发布捏造的、虚假不实的严重侵权言论，对其进行侮辱、诽谤。现起诉请求判令王志安及微博的运营管理方删除侵权微博、赔礼道歉并赔偿损失共计10万余元。
一审北京海淀法院经审理后驳回兰越峰的诉讼请求，认为王志安及微博无须承担侵权责任。兰越峰不服，上诉至北京一中院，并称：一审法院将其认定为公众人物缺乏依据，王志安应被认定为公众人物并就自身言论承担更高的注意义务；一审法院认定王志安的言论属“意见表达”，是对自己的“善意规劝”，是认定事实错误；王志安的言论构成诽谤和侮辱，构成对自己名誉权的侵犯。
对此，北京一中院经审理认为，针对公民言论内容的规制因“事实陈述”及“意见表达”两种情形而有所不同。本案中，兰越峰因“走廊医生”事件成为具有一定知名度的公众人物，出于维护社会公共利益和保障公民知情权的需要，公众人物的人格权应受到一定程度的克减，但此种克减应以与公共领域、公众兴趣相关为限，不能超出公共利益的边界。
对于王志安称“现在可以下结论了：很多此前关于走廊医生的新闻都是虚假新闻。兰越峰不过是一个为了自己私利，绑架了医院甚至整个医疗行业的一个非典型医生”这一微博言论，法院指出，从发布形式和内容来看，上述内容属于“意见表达”。王志安发布上述内容是出于对公共事件及相关公众人物进行评论，再结合其作为依据的权威消息来源，上述内容不构成对兰越峰的名誉权侵权。结合上下文整体判断，“兰越峰本人更像是个病人，明显有偏执性人格，甚至有轻度妄想”“兰越峰显然有严重的精神疾病，她最需要的是去接受治疗”等内容也属于“意见表达”。虽然其中个别用词稍显不妥，但王志安是基于对公共利益的关注而发表对公共事件的看法，并非刻意对兰越峰进行侮辱、诽谤。在王志安不存在贬损兰越峰名誉权的主观恶意的前提下，该院对兰越峰主张上述内容构成名誉权侵权不予支持。
针对《无论你们有多卑鄙，我都奉陪到底！》一文，法院认为，结合该文的整体内容可以看出王志安所批判的“你们”、“他们”、“这些人”等指代的是利用和消费兰越峰的背后势力，并非指向兰越峰也不包括兰越峰本人，且涉诉长文的其他部分亦无明显贬低或恶意诋毁兰越峰之言论，故兰越峰主张涉诉长文构成对其本人的侮辱缺乏依据，该院不予支持。因此，兰越峰关于涉诉微博言论构成侮辱、诽谤的主张不能成立。
不过法官表示，需要指出的是，王志安发表的部分言论虽不构成侵权，但也有失妥当。王志安今后在发表评论意见时，亦应谨慎注意，避免使用过激的语言。
“走廊医生”事件是一部不亚于《神探夏洛克》般精彩的反转剧，那么她究竟是一个为患者利益而战的“斗士”，还是一个狭隘于私利而偏执的“疯子”？真相终需法律还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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